我仍然在丁逸尘和那群人之间摇摆不定,经过筑基生物地下公司的事,我决定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但王佳枝的表现,显然是把我的天枰推向了丁逸尘。
商场里要什么有什么,衣食住行都不愁,摆在货架上的没了,还有仓库里的库存。按照丁逸尘介绍的,这几个保安调整了电表,水电气都不愁,除非水电站歇菜。就算歇菜,他们还有发电机。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丁逸尘催促着我,跟着他去住别墅。
“大姐,这里实在不安全。我是怕你落入狼爪,才留下的,趁还来得及,我们赶紧走吧。”虽然不明白丁逸尘的焦虑来着哪儿,但我还是点头了。无论谁对谁错,对付一个总比六个人好。
正当要离开的时候,叫孙毅的忽然出现在安全通道里。叼着烟,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说:“佳枝做了饭,你们就留下来吧,外面危险。你应该明白的,不是吗?”
孙毅看向丁逸尘,眼神中带着确定。而丁逸尘似乎又有了点要妥协的意思。
等等,一直叫着要走的不是丁逸尘吗?
“你明白什么?”我问道。
“晚上,有比丧尸更可怕的东西,我们走夜路很可能会被撕成碎片的。不如就留下来,我守着你,明天一早就离开。”丁逸尘右手包着左手的拳头,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一把刀一根铁棍,能拼的过枪?人家可是狙击、步枪、手枪,一应俱全的,子弹不长眼睛的。
按照我的习惯,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打开电视放动画片,拿着一袋薯片躺在柔软的床上,四周只有珠链和纱布。私密性不太好,但谁没逛过宜家?又不是自己家,都末世了,怎么方便怎么来吧。
渐渐的睡意来袭,我确定临睡前丁逸尘是在我不远的地方躺着的,那时候他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打游戏。
问题是,当我惯性惊醒的时候,那地方只剩下有人睡过的痕迹。床铺是乱的,地下留着可以的一滩血,血迹拐弯抹角的走出家具区。
我追随着血迹一路走,路过家电区的时候看到了另一个少女睡在沙发上。而两个保安睡在大厅里,他们直接拖了一张床正对大门口的丧尸。我尽量轻手轻脚,没吵醒他们,显然路过的‘血迹’也没有吵醒他们。
经过走廊,血迹一路到尽头的一家孕婴店。令人不安的闷哼声,低声说话的声音。
“你真的不要我说去找别人来?”说话的丁逸尘,他听起来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没有人回应,我抓好手里的枪打开门,走过凌乱的货架,陡然的掀开别挂起来的帘子,它原来的作用大概是让人换衣服的。只见王佳枝躺在狭小的单人床上,血迹从地上到床上,她的裙子上沾染大片血迹,而源源不断的血液正从她的身下流出。场面不可违不骇人,如果是要生了,该有的是羊水,不是血。
“她怎么了?”我连忙抓着不知所措的丁逸尘问。
“她跟我说她要生了,可这哪儿像是要生了,反而像是要死了。”丁逸尘立刻察觉自己的口无遮拦,挥挥手掌嘴,皱着眉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佳枝自己把我叫醒的。”
我蹲下来扶着王佳枝的手臂,让她深呼吸。这姑娘显然疼的难受,却一直忍着呼疼。
“姐姐,求求你了,你是护士,我不想生孩子。你把他弄死吧。”王佳枝一把抓住我的手,咬着牙说道。
我和丁逸尘都开始无措起来,首先我不是护士,我妈才是。其次,没有专业的设备和药品,堕胎也好,接生也好,没那么简单的。轮到我自己调整呼吸,尽量用安抚的语气问:“佳枝,告诉我,你怀孕多久了?有没有阵痛?”
意料之中的,王佳枝在摇头。如果她有阵痛,那么肯定不会白天还站在我们的面前。生产阵痛会持续很长时间,没人能忍得住。
“以我来看,她怀孕肯定没有九个月,丧尸爆发都只有三四个月。”
“依我看她的肚子,按照三四个月来说,这么大肚子估计是双胞胎。”我白了丁逸尘一眼,现在真的不是卖弄小聪明的时候。无论如何我们都赞同先让王佳枝稳定下来,尽我们最大的努力。
商场里面有一家药店,我说了几个药品的名字,让丁逸尘去拿。叮嘱他小心,因为王佳枝情愿找丁逸尘都不找那几个人,显然背后是有隐情的。这时候,我们不需要任何让王佳枝激动的因素。丁逸尘可怜的看了一眼王佳枝,珍重的点点头。临走时,我把自己的枪给了他,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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