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丁逸尘后来有没有看过那本笑话集,当他的死讯传来的时候,谢谦华正在给我‘偷渡’他自己画的地图。
“都是跟不同人问的,纯属聊天。凭着记忆给你画了个大概的位置,有兄弟去轮过班,也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只好给你画个门。我知道是做的地方,有争议没争议的都给写在上面了。”谢谦华嘿嘿嘿的笑着,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又把领到的两瓶啤酒送给他,这基地的啤酒还真多,虽然没按三餐送,但也差不多一天两天一送,当正常生活物资来派发了。
孔颜的照片被我贴在了日记本里,这样美貌又坚韧的女子,请不要被灾难压垮啊。
肖泽为我带来食物和丁逸尘的死讯。
“他用血在墙上写满了孔颜,尸体已经被送到太平间,你要去看看吗?”肖泽表示,这个是可以看的。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丁逸尘要自杀,他不知道丁逸尘的过往,甚至没和他说上过几句话。
肖泽也不知道孔颜是谁,想从我这里获取一点信息。但见我沉默的样子,以为我难过,所以憋着没问出来。
我了解肖泽,他是个宽和的人,知道如何安抚人。但这一次,我骗过了他。
送走肖泽,我就打开地图,开始盘算着如何进入研究所。用谢谦华的话说,就算是刀山火海,为了兄弟拼了。谢谦华在地图上特意标注了下水道的位置,防范弱区。下水道直通几里外的河里,不过里面肯定脏脏的,气味难闻。
至于研究所的外面,谢谦华标注了停车场的位置,武器库等等之类的地方。以防我需要用得上,也就是说已经给我规划了两个逃出去的路线。因为一旦被发现的话,基地的警报肯定会响起来。作为巡逻队的一份子,谢谦华就没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他还要跟着其他队员来追捕我。
研究所写着一个传闻是武器让我有点好奇,谢谦华只画了一个正方形,没有标注是什么东西。大概在大厅、房间的角落里,是某种固定的东西。进门口也有,就在过安检的桌子旁边。
我坐下来在日记本上写了一封信,是写给肖泽的。大意就是,不要再责怪肖莉了,这世界聚散离合谁都说不准下一秒在哪儿。
从这几天的迹象来看,两兄弟的隔阂应该是不浅的。我不知道一封信能不能打动他,反正礼仪做到吧。
这一次,我不能再提着太多的行李,一个背包需要装完我所有的家当。里面有特意给方俊准备好的衣服,剩下的都是吃的喝的,速食干粮、压缩饼干之类的。我把房间尽可能的弄得凌乱,不是被小偷光顾过的,而是有人住过的。不像是出远门的人的房间就够了。
“很对不起,这种暧昧的时刻离你而去。我想生命中总该有什么东西是高于爱情的,也许其他什么感情,也许是其他什么人。方俊是我的过去,是我与世界抗衡的代表,我不能辜负他,我也不想。”
“这地方很安宁,早晨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了蛐蛐儿和青蛙的声音,这些声音让我宁静。从上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就算有人活下来,这些地方也不一定适合我。从头到尾,我都不适合和太多人一起生活。”
有些措辞太文艺,我就不说了,我保证这些都是真情实感。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联系,我保证整封信都是写给肖泽让他振作的。
“世界对我是公平的,我并没有太多朋友,而有方俊一个就已经足够了。朋友在病毒的感染下,开始咬别人,而方俊没有咬我。大概算是某种上天的优待吧,他是特别的,我也是特别的。如果我没能救出他,请你帮我看看他,如果他死了,请跟我保证当他下葬的时候,你会陪着。”
至少方俊不会是孤独的,不会像我母亲一样被堆了一个坟头,坟头上放着她的身份卡。
我一直犹豫母亲的身份卡是留给肖泽,还是我自己拿着。最终,对母亲的思念战胜了所有,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我不想给别人。
黄昏的时候,巡逻队开始轮班,这个时刻是防守比较薄弱的时候。他们并不会全部统一时间换班,而是某个区域或者哪几个队伍先换班,换好后别人再换班。我才草丛里等待时机,几位队员正在趁着换班的时候聊天。
我快速的冲上去,拉开下水道的井盖,跳下去。
等井盖回到原位后,没有什么动静,我才舒了一口气。背包抱在手里,朝着研究所的方向前进。
这里面臭气熏天,各种垃圾遍布。下雨的时候,大概这个下水道还需要重新疏通。不然这些脏东西,会让下水道倒灌的。我还真是爱操心,也太爱评论周围的东西了。
按道理说,下水道应该是没有丧尸和骷髅尸的,如果有的话,它们早就发起进攻了。但莫名的,我总觉得回荡的声音除了我的呼吸,还有别的声音。那声音低沉,分不清它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让我心里有点担忧。打开为了节约电而没打开的手电筒,四周回顾一圈,确实没发现有什么人在周围。
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把枪拉开保险握在手上。地图上显示不超过两公里的距离,我想着应该快到了。
幽闭环境很让我头疼,打算停下来休息休息。擦擦身上的物资,特别是手上沾染的黑黑的不知道是液体还是固体的玩意儿。一声咆哮从通道的尽头传来,这里可没有分叉,我能听得很明白,他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更紧张的,举着枪,用电筒给我照明。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他可比我灵活多了,显然是去了别的通道内,如果他比我更熟悉下水道的话,那就更糟了。我不能迷失方向,否则到达的地方绝对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正当我紧张观察四周的时候,呼吸声慢慢的靠近我。没有咆哮的尖锐,就是从喉咙里哼哼出声,似乎在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我能预感他离我越来越近,不可思议的问:“方俊?”
当他到达电筒的照射范围之内,我才确定这真的是方俊。他变得更瘦了,身上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手腕和脚腕上都是被扯断的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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