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现在看着这些东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因为我想得到这是谁送的，在学校里也只有一个人能送出这么多的好东西。

果然，不多时，徐若雨背着她的小花书包一蹦一跳的进来。她每天都是最迟一个来，今天来的这么早，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

徐若雨的确早就来了，她放下给我的东西后，出去躲了一会，本来以为是很完美的，可惜忽略了一个有着骄傲脾性男孩的心思。

我当着她的面把所有的东西扔到地上，恶狠狠的道：“你是什么意思？我用不着你可怜。”

徐若雨瞪大眼睛看着我，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突然间委屈的伏到桌上大哭起来，东西洒落一地。

看着徐若雨微微耸动的肩膀，我心中突然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感，这是我第一次从报复中得到了快乐，而正是这一丝的快乐，让我误入歧途。

从那以后，徐若雨也不再和我多说一句话，工作上的事情也是能免则免。

崔玉香老师发现这个问题后，把我叫到办公室问起缘由，我便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她发现事情很严重，更想不到这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心理上竟然存在在极大的问题，若不能及时的解决，恐怕这个孩子要毁了。

放学后，崔老师将我留下来，说要到我家做一次家访。

我顿时感觉到心里凉凉的，可是又不敢拒绝，只是盼望着程常福不在家里。

这个时候，程常福的确没有在家，可是家来有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程常福的工友，正在撕扯着母亲的衣服，一边谑笑着说：“臭婊子，你不要反抗了，我给了你男人钱，是他让我来的，我今天要是不弄了你，岂不是白给钱了。”

娘似乎是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程常福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而就在她惊讶之际，那个男人已经顺手扯下她的外衣。山里的女人没有城市里那些从外国引进来的先进玩艺，外衣里面只是穿着一个肥大的背心。

那个男人看着她被撑起的背心，哪里还把持的住，两只手伸到里面胡乱的摸着。背心太小，很容易就被掀了上去，里面的一切都露了出来，白生生的在空气中跳动着，时而被挤压变形。

这时候，娘从惊讶中清醒过来，使劲晃动身子，想摆脱他的手，不料这样一来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经，哪里还能让她逃走。

男人就这样牢牢的抓着她，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声，抽出一只手来准备解开娘系裤腰的绳子，就在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猛的甩开他的手，跑进里屋，关上门。

男人此时不上不下，哪里能忍受这种痛苦，更可恨的是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当然不肯罢休，砸着门骂道：“臭婊子，给脸不要脸，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去要回我的钱，看你男人回来不打死你。”

娘当然不会开门，一个人在屋里大哭起来。

男人骂了一阵，感觉没有意思，甩门走了。

娘怎么也想不到程常福竟然已经卑劣到了这个程度，倚着门无声的哭泣着。这些还不算，她知道虽然那个男人走了，不至于遭受其侮辱，可接下来恐怕要有更大的暴风雨。

不多时，程常福从外面骂骂咧咧的进来，狠狠的敲敲门。

母亲听他回来，不敢不开门。

门一打开，程常福上前揪着她的头发就打，拳头狠狠的打在她的胸前，嘴里还说着：“你她妈的长着这个玩艺不是让男人摸的啊？你不让摸，我今天就给你打烂它。”

我和崔老师还没有到家门的时候就听到了娘的哭喊声和我最不能忍受的程常福的打骂声。我无法容忍下去，冲进家门将程常福撞到一旁，抱着娘护在她身前。

崔老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急忙上前拉住程常福，一边自我介绍说道：“我是木根的老师，今天是来家访的。”

程常福讪讪的说：“噢，是老师啊，快进屋坐坐，一点家事，一点家事，让你见笑了。”

这时候，娘从地上起来，护着我请崔老师进屋。

崔老师已经无需多问，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心理上必然承受着太多的压力，那么有心理问题也在所难免。可是她太喜欢我，决心要好好的帮我，让我尽快从这样的阴影中走出来。

屋里的气氛异常的尴尬，程常福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站在火炕前，不停的搓着手。

娘呆呆的抱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沉默被崔玉香打破，因为她也不想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再延续下去。她尽量的使自己保持着微笑，说：“木根是个好孩子，你们这样会毁了他，山里的娃娃没有几个能走出去的，我教了这么多年书，能看出来，木根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他可是我们的希望啊！”

程常福的脸开始慢慢涨红，娘轻轻的啜泣。

我默默的看着老师清秀而略带执着的脸庞，仿佛有一片彩霞飘落在我心中，涤荡着我的灵魂。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看着自己的老师，这时候她的美不单单局限在她的脸，或是她的身材，所有的一切都是展示着美不胜收画面。

沉闷，沉默，压抑的气氛终是不能被打破，毕竟这个家的裂痕早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崔老师知道了我的困扰，她家访的目的基本上达到，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起身告辞。

我含泪目送她离开。

不久，程常福也走了，这一次他不是骂骂咧咧的，反而仿佛间带着一丝的忧郁，他当然是去找程寡妇，这也是他唯一能去的地方。

后来，崔老师安排我和徐若雨同桌，以为我们小儿习性，多接触自然可以缓和关系，对我放松心性也有好处。

的确，我们的关系慢慢的好起来，可是没有人知道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老师失望。

徐若雨表现的比我天真的多，甚至邀请我到家里玩。

我不想回家，更不想去她的家，因为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憎恨着她。

我背着娘亲手缝制的书包，慢慢的爬上半山腰，看着晚霞如血，心里才有一丝丝的宁静。

夕阳躲在云霞后面，像个顽皮的孩子。

突然，我的目光被一个纤细的身子挡住，心中的宁静突然间消失，看清楚来的是徐若雨，心中莫名其妙的迸发出一股恨意。

我竭力的压抑着，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爆发，破坏了现在不该有的和谐，到时候老师定然会伤心。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让老师伤心的。

徐若雨慢慢的坐在我身旁，几乎是靠在我的身上。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有点陶醉，默默的看着远方的晚霞，良久，轻轻的说：“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和我合好。”

我的心一动，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去掩饰，也许此时虚伪是最苍白无力的。

徐若雨笑着说：“我又不笨，我知道你喜欢崔老师。”

被说中了心事，我的脸有些烫，我不知道徐若雨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喜欢是什么感觉，毕竟我们还是孩子，许多事情还很朦胧。

不过，我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的可爱，毕竟她在配合着自己的行动，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崔老师伤心。

有了这样的一个基点，两个人的心自然贴近了不少。

我们静静的躺在山坡上，看着晚霞的壮美瑰丽。

我想起那天那个高年级学生的所作所为，有点朦胧，不由得伸手揽住徐若雨的腰，她微微的动了一下，不是反抗，却像是为了让我更舒适的抱着，这让我有些冲动，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向她的身子。

徐若雨连忙拿开我的手，羞怯的说：“不要这样，我们还小，等长大再说。”她家境富足，接受外来的东西较多，懂得的事情也要多，是我这个穷小子无法比拟的。

这时候，山下的家里又传来娘的哭声，我愤怒的冲下山。

徐若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紧跟着我跑下来。

我突然间停下来，咆哮着赶她走，因为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这个可悲的家庭。

徐若雨惊呆了，有点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泪水夺眶而出，转身而去。

娘倒在地上哭泣，神情可怜，无助，无奈，程常福飞扬跋扈，拳头还像雨点般的打在她的身上。

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冲上去，撞开父亲，而是顺手抄起一根比自己还要高的木棍，朝着他劈头打了过去。

程常福没有注意，挨了个结结实实，顿时感到头昏脑胀，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浓浓的血浆流了一地。

娘吓坏了，连忙上前扶起程常福，大呼救命。而我呆呆的站着，没有惊恐，没有担忧，反倒觉得心里一阵平静，看着他的血，甚至有些快感。

在邻居的帮助下，程常福被送进医院。

当时的交通还不是很发达，尤其是在这样的小山村里。

到医院的时侯，程常福失血过多，急需输血，医院里没有现成的血浆，要找人现场献血才行。

程常福的血是A型，娘是B型，血型不符。

娘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几个乡亲，他们都低头不语。他们害怕，谁也不敢从身上抽出那么多的血，谁也不知道抽完血自己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