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香

大娘是被一群陌生人强暴致死的，这件事一直窝在我的心里，让我无法忘记。

我们村是一个贫困的小山村，村里的人一般没钱去远处讨媳妇，也就是因为这样，村里的人大都是本村和附近村庄的人，只有大娘是一个例外。

大娘是大伯父打工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长得很精致，比我娘还要小，可她是哪里的人？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是外乡人。

大娘说话很快，刚来到我们村子里的时候，村子里几乎没人有能力和她清楚地交流。

尽管是这样，村子里的人还是很喜欢大娘，因为大娘是一个勤劳又大方的人，对村里的人都很友善，也很乐于助人。

经常给村里的人家送东西，也因此我家在村子里面很受欢迎。

可这一切在我十八岁那年发生了变故，那年我家发生了一件双喜临门的好事，那就是三十多岁的大娘突然怀孕了，大伯父恰好也在外面赚了大钱。

这事一时之间轰动全村，村里的人都跑来我家看热闹，我也成了村里小伙伴很羡慕的对象。

奈何这样的日子没几个月，我家就开始遭遇各种各样的灾难。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恰好是我的生日，大娘突然肚子疼，要去市里面的医院检查，大伯父便陪着她去了市里面。

俩人一去就是好几天，而且了无音信，爷爷奶奶察觉不对劲，便张罗着叫上村子里面的人去寻大娘和大伯父。

这不去不要紧，去的时候，竟然在小路上发现了大伯父和大娘，大伯父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看起来像是被人捅了好几刀。

大娘全身衣不蔽体，昏倒在路上，身上有很多处淤青，俩腿之间还有很多血，爷爷奶奶见状连忙叫我爹送赖人去医院。

娘见状叫我回家待着，可是我还是偷偷地跟去了医院，去了医院后我发现，大伯父经医生查证已经死亡，而大娘被救了下来，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我了解了情况之后怕被娘发现我不在家，于是又偷偷地溜回了家。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家就不同往日了，经常遭到村子里的人数落。

村里的人经常说大娘是天煞孤星，克死了大伯父，还要克我们家的人，说只要谁和我们家走得近一点，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村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们家的人说话。

我能受得了她们不和我说话，可我受不了她们专门跑到医院里去说大娘。因为大娘是除娘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因此我听到谁这样说大娘，就去教训谁，可事实是我只一个女孩子，又怎么打得过一群人。导致我最后也只能是被他们揍一顿。

每每遇到这情况我就不敢回家，我怕被娘发现身上的淤青又教训我，只好躲到大娘所在的医院里面。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俩次了，于是我就成了医院的常客，也成了大娘的‘护身符’。

就在大娘快要出院的时候，我跑到医院去看大娘，却发现大娘自杀在医院里面，当天夜里爹和娘就给大娘布置好了灵堂。

爹和娘告诉我，大娘是因为不想连累我们一家人，所以才选择自杀，一想到这里，我就恨极了村里那些议论我大娘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大娘也不会想不开了。

大娘死的第二天，村里就炸开锅了，我坐在院子里也挺听见外面的人吵吵，听他们说是大娘去找张寡妇报仇了，所以张寡妇疯了。

我正准备去看个究竟，可就在我刚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我家门口的大树上吊着一条尸体，看见尸体我‘咚’一声坐到了地上，大叫了一声。

这尸体被扒了衣服，手上被剥了皮，嘴像是被缝住一样，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家门口，身子下面被倒成了烂泥，正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掉，看起来很凄惨恐怖。

自从发生了大娘的事后，没人愿意到我家附近，我们家的人也不经常出门，这尸体挂了多久肯定没人知道。

好像是听见了我的呼喊，爹娘还有爷爷奶奶很快也走了出来。

“是谁干了这有损阴德的事，把这人弄成这样挂在我们家门口。”爷爷有些气愤地说，我连忙爬到娘身边，紧紧地抱着娘。

娘见状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又藏在身子后面，不让我看。

“娘，我听说村里的张寡妇疯了，村里的人说大娘回来了。”我站在娘身后战战兢兢地对娘说，我能感觉到娘听了我的话后身体明显一怔。

“这娃子说啥呢，你大娘已经去了，她生前对你那么好，你莫要说这些不孝的话。”爹听了我的话后生气地对我说，我听了爹的话后紧紧地抓住娘的袖子。

“好了，莫要怪娃子了，这都是村里以讹传讹的事情，娃她懂什么。”奶奶听了爹的话后，语重心长地对爹说，爹也没有做任何反驳。

之后家里的人都没有说什么，爹把这尸体抬了下来，埋到了后山，娘把我带回了家里，一直抱着我。

家里面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都以为是村里有人的恶作剧。

只有我一个人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大娘刚死，就有一具男尸出现在我家门口，这绝对不是巧合。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想着它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忽然我看见大娘的灵堂那边泛起一道红光，我看了看身旁的娘，依旧睡得很沉稳。

我没有打扰娘，自己悄悄地穿上鞋子，披了一件外衣朝灵堂那里走去。

当我还没走到那里的时候，忽然听见我家大门响了，我转身一看，看见有人打开门出去了，由于天色很黑，所以我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

我想都没想就跟着那个黑影走了出去，这个黑影朝着村口走去了，这个黑影到底是谁呢？看起来不像家里的人。

为了一探究竟，我小心翼翼地跟在黑影后面，走着走着，黑影忽然停下了脚步，我见状立刻隐藏在拐角处，偷偷地看着这个黑影。

黑影停住后，开始左右张望，我心想，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

张望了一会后黑影推开右手边的门，走了进去，我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张寡妇家吗？张寡妇不是疯了吗？黑影去张寡妇家干什么？

越想我的心里越痒痒，想着想着，我忽然听到张寡妇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喘息声，我从小到大没谈过对象，虽然懂这种事，却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

我越听越脸红，本来还打算看看黑影是谁，可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最后就回家睡了。

回家以后发现爹娘依旧很沉稳地躺在炕上睡觉，于是我也脱了鞋子躺在炕上，刚躺上去就感觉俩只眼睛很沉，于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的，我穿上衣服，走到院子里，看见很多人都往村口涌去，爹娘好像都不在家。

想到昨晚的事，我心里想该不会是张寡妇偷情被发现了吧，心里暗喜，谁让她以前老是数落大娘，这下子我必须要去看热闹去。

想着想着我就随着涌去的村民走去，当走到张寡妇家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圈，圈子那里有很难闻的味道传来。

我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看见张寡妇全身衣不蔽体，昏倒在地上，身上有很多淤青和咬痕，死状和大娘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张寡妇还找人偷情，怎么今早就死了？可是那黑影到底是谁？

“这一定是田家大媳妇来报复了，想当初田家大媳妇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这个时候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弄得周围的人都人心惶惶地。

“田月，你来的正好。看，你大娘来报复了，我们村子不安宁了。”这个时候我身旁的周大娘突然拽住我的衣领对我说。

我被她猝不及防地这么一拽，跌倒在了地上，这个位置正好离死去的张寡妇很近，我看了张寡妇一眼，忽然看见张寡妇也在看着我。

而且她好像在咧着嘴，对着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