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引?”我可不相信凭一只鸡,就能把那些个狐狸和黄鼠狼给引出来,当下又小声说道:“这一只鸡,也不够它们分的吧?”
“难不成还要把它们喂饱了?”老苟头白了我一眼,把老母鸡往我怀里一塞,“抓着。”
我忙把老母鸡抱在怀里,就见老苟头又从背包里翻出一团红线,一盘蚊香。然后把红线一头系在了鸡爪子上,又点燃了蚊香,还小气巴拉的将蚊香掰折,只将点燃那一圈蚊香套在了鸡脖子上。
“这是干嘛,熏蚊子?”我又好奇的看着鸡脖子上的蚊香问道。
“真当这是蚊香呢?”老苟头一听,抬手又给了我一爆栗,还一脸心疼的说道:“这可是龙涎香,金贵的很,凡是懂修行的灵物,最是稀罕。”
说完这话,老苟头一抻鸡脖子,又说道:“你不有刀子吗,给鸡脖子上来一刀。”
“哦。”我揉了揉脑袋,掏出刀子,瞅准了鸡脖子,一刀下去,鸡血流出。
“好了。”老苟头一点头,抖开红线团,将红线另一头在手上缠了两圈,然后一用力,就把老母鸡朝着城隍庙扔了过去。
老母鸡此时还没有死,被扔到离狐狸和黄鼠狼不远的地方,呼啦啦扇动着翅膀直扑腾,却也将鸡血溅的到处都是。
狐狸和黄鼠狼的鼻子非常灵敏,一闻血腥味就朝着老母鸡张望过去,眼瞅着一个个身子再不挺的笔直,伸出舌头,舔着嘴巴,大有要朝着老母鸡扑过去的架势。
可最终这些畜生还是没动,我心下着急,正想问老苟头,却见他又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大蒲扇,递给我道:“对着那只鸡,用力扇。”
我忙双手抓住扇柄,卖力的扇动起来。
因我这边一扇,那龙涎香的香气便随之朝着狐狸和黄鼠狼飘荡过去。
这一下,那些个狐狸和黄鼠狼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个仰着头,抽动着鼻子用力吸气,继而又匍匐在地,缓缓朝着老母鸡爬了过去。
“继续扇,慢慢跟我走。”老苟头忙牵着红线一边缓慢后退,一边轻声嘱咐我道。
见狐狸和黄鼠狼动了,我也不敢出声,忙点头随着老苟头,一边扇着扇子,一边也往后退。
两个人一直退到了之前画好的圈外,因老苟头一直牵着那只鸡,所以狐狸和黄鼠狼们也都跟了过来。最后将鸡牵入了圈里,老苟头便不再动。
狐狸和黄鼠狼们跟着到了圈外,突然警惕起来,只是停在我们留下的缺口外边徘徊,俱都小心翼翼的样子,不敢进去。
我又看的心里着急,一时忘了扇扇子,老苟头忙对我低声轻喝:“继续,别停。”
我这才忙又扇动起来,过了一会儿,就只见那群黄鼠狼里,有只体形最小的,似乎忍不住了,终于慢慢朝着圈里移动。
小黄鼠狼进了圈中,又是转动脑袋四下里观望了一阵,不见有什么危险,终于一下子扑向母鸡,竟两只前爪一把将鸡抱起,也不去啃咬,只是状似陶醉的模样,狂吸香气。
其他狐狸和黄鼠狼看起来似乎异常着急,围着圈外又是来回走动,终于一个个也都耐不住了,蜂拥扑入圈中。
一群畜生进入圈后,立马一团混乱,竟相互撕咬,争抢起了母鸡。
就在这个时候,老苟头非常快速的又将手探入背包之中,从里面竟掏出一根大概只有二三十公分左右的木锥,那木锥上面还贴了一张黄纸,黄纸上画了些我也看不懂的图文,像是一张符箓。然后老苟头噌的一下窜了过去,到了圈子缺口外面,用力将木锥扎入了地下,最后又是口中念念有词。
老苟头声音太小,我也听不清都念了些什么。可这时再看那些狐狸黄鼠狼,也不撕咬了,也不抢鸡了,一个个竟慌作一团,簇拥在一起瑟瑟发抖,看起来异常惊恐害怕,但却没有一只敢于闯出圈外。
“好了,我们走。”老苟头念叨完了,这才呼了口气,对我微微一笑说道。
“哦,好···”我又看了眼圈中的狐狸和黄鼠狼,一个个依然蜷缩在一起,一动也不敢动,心里大感惊奇之下,忙答应了一声,又与老苟头朝着城隍庙走去。
这一次再到城隍庙近前,场景已大不一样。因为没了狐狸的引导和黄鼠狼的斋醮,再看那些蛇,早没了先前盘成螺旋状的样子,散布在城隍庙的周围来回游走,却也没有离开。
城隍庙门口的七只刺猬,也都不老老实实趴着不动了,一个个用鼻子互相嗅来嗅去,那样子倒像极了在交头接耳开大会的样子。
至于那无数的老鼠,虽还有从林子外赶来的往城隍庙里钻,但跑出来的老鼠却再不离开,而是像没头苍蝇一样,围着城隍庙乱窜。
“呵呵,我们走,进去吧。”看了眼这混乱不堪的场景,老苟头又是脸带满意的一笑,朝我挥了挥手,当先就往城隍庙里走。
“等···等下,”不过我却忙一把拉住了老苟头,依然有些害怕的指了指那些蛇说道:“这就能进去了吗?可···还有那么多的蛇呢···”
因为那些蛇依然没有离去,而且还围着城隍庙来回爬动,那样子反而要比盘成螺旋状更加吓人,我看的小心脏直突突,当然不敢进。
“还吹自己胆子大,”老苟头一听,脸带讥讽之色笑道:“原来怕蛇呀?”
“我···我胆子当然大,不然咋敢在火葬场工作?”我被老苟头说的脸上一热,却忙又不服输的辩驳道:“可···可那些蛇···看着就麻应人,又那么老些,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你看它们还拦在门口,可咋进去?”
“放心吧,我在前边走,你在后面紧紧跟着,”老苟头不再讥讽,终于认真对我说道:“记住了,随着我的落脚处走,我的脚落在哪里,你就立刻跟上,同时嘴里默默念着‘仪方’二字,保你没事。”
“仪方?”我一听,心里还是不踏实,忙诧异问道:“这是个啥意思?能管啥用?”
“这是避兽法决,专门避蛇的。”老苟头答了一句,见我还是有些害怕,朝我肩头拍了一下,又说道:“放心,听我的没错。”
“好···好吧。”我用力呼了口气,心想着死就死吧,反正有老苟头在前边,那些蛇要吃,也该先吃他吧?
说走就走。只见老苟头嘴里又低声念叨起来,突然像跳舞一样的蹦跳着朝蛇群而去,那样子异常搞笑,说像舞蹈,又实在谈不上优美,倒像个一脚高一脚低的瘸子乱跳。
我看的险些笑出声来,却不知此为道教做法惯用的“禹步”,据说传自古时大禹走路的样子,因为他就是个一脚高一脚低的瘸子。
当然了,这也是在我不久的将来,也成为一名修行者后才知道的,眼下的我,真觉得模仿老苟头这样走路,实在难看的很,一时有些抬不起脚。
“快跟上。”老苟头见我没挪窝,回头闷喝了一声。
别说,这时再看那些蛇,凡是老苟头落脚之地,俱都惊慌逃窜,随着老苟头的移动,那密密麻麻的蛇地上,陷出一个个脚窝。
我一看好使,也再不犹豫,忙跟着老苟头的身后也蹦跳了过去,同时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默默念着:“仪方,仪方···”
身处满地的蛇群之中,我这一颗心早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鸡皮疙瘩也都冒了出来,但说来也怪,那些蛇虽一个个对着我狂张大嘴,嘶嘶乱叫,却没一条敢于近我身前的。
老苟头一边蹦着,还一边朝着蛇群里扔着什么东西,等我俩终于到城隍庙的阶梯前,也就过了蛇群这一关。随后就见他突然竖起两指,厉喝了一声:“破!”
“嘭嘭嘭嘭···”
蛇群突然接连响起一阵破裂之声,紧接着漫天飘起一团团黄色烟雾。再看那些蛇,呱呱一阵乱叫,如逃命一般,瞬间钻入草丛树林不见了。
“这···这都是些啥?”我看到又是目瞪口地,忙问老苟头。
“雄黄,蛇最怕这东西。”老苟头微笑应答,转身面向那七只台阶上的刺猬。
这时候的七只刺猬,竟然将身上的供品全部抖落到了地上,然后一个个背转身去,只用后脊梁上的满身硬刺对着我们,似乎有种随时要刺过来的样子。
我是不怕刺猬的,抬脚就想将它们踢开,但老苟头一把拉住了我,低声喝道:“别动,它们的刺有毒。”
我吓的忙缩回脚,又见老苟头从背包中抻出一张网。
这网不是很大,却像是用金丝线编织而成,网上还密布着一枚枚古代铜钱。
不等我问,老苟头抬手将网撒出,正好把七只刺猬全部罩在网中,只见几只刺猬竟吱吱一顿乱叫,随即一翻身子,肚皮朝天,一动都不动了。
“走!”我正看的新奇,老苟头却一拽我手,把腰一弯,跨过刺猬,当先钻进了城隍庙门。
我也紧随其后,却刚一只脚跨进门槛儿,还未见到庙里是个什么样子,突听老苟头大喊了一声:“不好!”
话声刚落,老苟头猛然一个侧身,紧接着我就眼见一物飞射而来。
因为太过突然,那东西速度又快,我只隐约瞧见是个长条状,当下完全是下意识的,一抬手就把那东西给抓在了手里。
不对,滑溜溜,凉丝丝的···
定睛一看,我滴个妈呀!一条足有胳膊粗的大蛇,正被我掐在手里,张着大嘴,露出两颗弯弯的獠牙,喷吐出来的蛇信子,离我的脸就差一公分。
不过说来也巧,我这一抓,正好掐住了这蛇的七寸。可我最怕蛇呀,更何况是这么老长,这么老粗的一条。我都看到这蛇头虽被我抓在半空,可那身子却还拖拉在地上老远,估计能有五六米长。
“仪方仪方仪方···”我当时吓的接连大叫那什么避兽法决,可大蛇却看起来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连忙又朝老苟头大喊:“快呀,咋办?”
老苟头大惊之下,却看了看我,笑着说道:“应该没事,你掐着它七寸呢···”
可话还没说完,却见那大蛇的尾巴突然抬了起来,嗖的一下,疾速朝我抽了过来。
“不好!”老苟头一见,大喊一声,忙迅速出手,一把抓了过去。
还好,蛇尾被老苟头抓住···但是,万没想到,那蛇尾巴尖竟然还能动,呼的一下扎在了老苟头的胳膊上。
老苟头“啊”的一声痛呼,再看过去,我当场吓的差点尿出来,哪里是什么尾巴尖,这大蛇的尾部竟然还长着一颗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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