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诡录

第十章 试炼

  徐正则在短信里告诉我说,因为我用手指摸了那封窗的横条,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把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那横条因为有东西摸过,之前没来得及叮嘱我,没想到竟然摸了!

  

  一会儿若是听到房门有响动,不要慌假睡,镜子倒下来的话,就把红布包打开朝着窗户外面丢出去。

  

  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崩腾而过,如果徐正则站在我面前,我绝对跳到他身上勒住他的脖子。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他一开始就告诉我说我染上了东西,我肯定是哭爹喊娘不愿意一个人呆着,他也是被逼无奈出此下策,就是手段脏了点!

  

  等明天一早,我非得锤他两拳不可。

  

  这心里一有事儿,睡意顿时全部消散,我躺在床上,被子蒙着嘴,就露出两只眼睛盯着门口。

  

  我是断然不敢看着窗户外面,外面一片漆黑,看得到月光和远处的山丘,若是窗前突然出现一张脸,那不得把我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当你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是过得很快的,可是现在我觉得慢的出奇,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相对论,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门边,听觉似乎也变得敏锐起来。

  

  我听到轻轻地风声从窗户缝里飘出来,发出呜呜的声音,风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吹开了窗户,发出了清脆的一声砰响。

  

  我给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到吱呀一声,卧室门开了。

  

  不知道是风还是什么东西,反正我一把抓住红布包,里面是一块方方正正,硬邦邦的东西。

  

  哐当一声,铜镜匝地,我二话不说直接把红布包扔出了窗外,因为要盯着方向,看到红布包破窗的瞬间,一道黑影也冲了出去。

  

  这下我赶忙被子蒙着头,颤颤巍巍精神紧绷的到了天亮,太阳刚刚升起就看到徐正则笑嘻嘻的在窗口叫我。

  

  他还笑的出来?我从床上挑起,翻出窗外就给了他肩膀一拳,打的他不停地喊着痛,好像一拳击碎了他锁骨似的,不忍心打第二拳。

  

  谁知道他屁事儿没有,乐颠乐颠的捡起外面的红布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地砖,我就说怎么那么重呢。

  

  我叫他赶紧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事儿了,他也不急着回答,跑到屋子里捡起铜镜,对着那块砖瞅了半天,才点点头说应该可以了。

  

  去吃早饭的路上他跟我说,那横条揭了口,就说明有东西碰了,我再去碰就是间接接触,那东西肯定会赖上我,徐正则怕我一直被鬼缠身,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那铜镜原本震过画中魂,有一定的震慑作用,加上这块地砖乃是大梁下面侵染了老幺鲜血的砖头,上面附着老幺的一抹生魂。

  

  日本常说的地缚灵其实就是这种,老幺离不开这屋子,正是因为这一丝生魂被囚禁,我把地砖丢出去,上面有老幺的生魂,二叔自然也就跟了出去,带着儿子离开了。

  

  徐正则说的头头是道,给我在面摊点了一碗牛肉面,让老板加了二十块钱的牛肉和两大勺辣椒,说提提火。

  

  他问我有没有看到那东西,我哪敢看啊,赶忙摇头,他叹口气,说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浪费了。

  

  我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哪想到他苦口婆心的跟我说,现在每一次练胆的机会都要把握住,万一哪一天他不在了,我一个人也能应付过去了。

  

  我心里说可别有这么一天,你不在老子就不开店了,想着想着一口面下去,辣的我眼泪水直冒。

  

  徐正则给我递着纸,说诶你别哭啊,舍不得我也别流泪嘛,大男人的怪不好意思,不离开就是了。

  

  我只是瞪着他,说了句滚。

  

  平时冷冰冰的小白脸,今天怎么就成了个贱贱的话痨?

  

  后来徐正则告诉我说,因为老幺成为地缚灵留在老宅里,二叔舍不得离开,当主的父母年事已高,坊间传闻老人和小孩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那是因为小孩阳火不稳,能看到阴间的东西,而老人则是半只脚踏入阴间,阳火已虚,所以能看到一点不奇怪。老宅的主人肯定是经常看到二叔他们,常常去二叔坟前,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二老的踪迹。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那妇女当主,第二天当主就给我打电话,真的在二叔坟旁不远的一处山洞里发现了二老的尸骨,不过尸体早就腐烂了,好像还被什么东西啃噬过,应该是山里的野兽,后来二老厚葬的时候,我还去参加了葬礼,不过徐正则没跟着我。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和徐正则的名声也算是传到了十里八村,在成都周边也算是小有名气,后来很多慕名而来的生意,虽然不怎么赚钱,倒也是挺稀奇的。

  

  有一笔典当的物件是个民国时期的大摆钟,摆钟废弃了好多年,因为有历史感一直留在杂货间里没丢,都蒙上灰尘坏掉了,可是忽然有一天半夜就响了起来,后来每个月的月半,半夜都会响。

  

  当主觉得是个不祥之物,又不忍心卖给别人害人,所以到我店里来问问。

  

  徐正则看了看摆钟,这东西虽然有一百多年,不过并不值钱,还能使用的民国摆钟价值也就两三千元,更别说这一只烂掉了的,不过这个钟的情况倒是让徐正则有些感兴趣,给了三百收了来,神神叨叨的说着钟里住了个好玩的玩意儿。

  

  钟一直挂在店里,也不直往它能给个时间,等到月半的时候,徐正则拉着我一直熬到深夜,这钟的摆锤果然响了起来。

  

  徐正则跟我说,这个摆锤不是自己动的。

  

  我心想肯定不是自己动的啊,钟不早就坏了嘛!

  

  他又说,是有东西推着它动的!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紧,因为徐正则在我旁边,所以我倒不是很害怕,盯着摆锤看了半天,除了看到摆锤不停地摇晃,什么也没得看到。

  

  徐正则说那东西没害,应该是某一类钟灵,见不得摆钟报废,所以七月半过来敲敲,想着主人还能把它用起来,结果没想到吓到了人家。

  

  我问徐正则,这钟灵和官窑灵是不是一类的,徐正则说虽然都是灵,但是两种截然不同,官窑灵是人赋予灵智,而钟灵大多是自然产生,两者本性不同,所以自然有害人和不害人之分。

  

  徐正则也不打算对那钟灵做什么,他说也算是店里的一大特色,钟挂在店里,指不定后面就好起来了。

  

  还真没想到,没过半个月,摆钟真的就自然而然的好起来了,时间精准的堪比手机,徐正则说是钟灵住了进去,三百块钱收了个民国摆钟和钟灵,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类似明代官窑和唐朝血簪的赚钱物件是越来越少了,不过请我们办事儿的人倒是络绎不绝,不少人听说徐正则对着阴阳事务通晓一二,纷纷电话打上门来求我们办事儿,不过徐正则一点不感兴趣,直接一口回绝,即便是价格开的再高,徐正则这个小奸商也丝毫不心动。

  

  我倒是蛮有兴趣的,问他应该有着本事,怎么不帮忙处理一下子,徐正则倒没有说出个正儿八经的理由,只是说身为朝奉,就做朝奉的事情,要是什么杂七杂八都管,那还不如做个阴阳先生。

  

  说白了,他就是对典当之外的事务没有一点兴趣。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现在生意红火,不担心店门倒闭。

  

  不过后来我一远方亲戚联系到我,听说我店里的员工有些本事,求着我帮帮忙,向徐正则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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