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阴种

第五章 青胎死记

我真想不到,这种事竟然还有抢的。

难道这就叫鬼迷心窍。的确刘大裤衩子最悲催的就是,这么大岁数了,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

他们准备把孩子的尸首给张承,就说明他们相信蒙葬的规矩,相信蒙葬说的,孩子幼小的灵魂能转世投胎。

结果,把这个死孩子拖回来,不但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让自己有个孩子,还把自己给咒死了。

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三英告诉我,那个死孩子就在草栏子里的草垛底下,让我赶紧帮忙处理了。我听了心里挺高兴,这件事情终于要解决了。

那天答应李寡妇之后,总觉得有一股子冰凉的东西,被移植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感觉那种东西,就是一条能在血管里活动的虫子,他随着我的血液循环活着,窥视着我的心脏。如果哪一天,我被判定没有完成承诺,就会死掉,莫名其妙的死掉 。

也许像刘大裤衩子一样面目狰狞,也许像李寡妇一样悄无声息。但我觉得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警察不会在我的死亡里找到凶手,他们永远也不会承认灵异事件,他们会说,我是自杀。

草,自杀,我怎么可能自杀 。

现在好了,三英把放死孩子的地方告诉我了。

我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葬礼的时候,悄悄地去了草栏子。乡里人可不是心思缜密的罪犯,他们掩盖的痕迹,看一眼,就能轻松的辨别出来。

我拿着叉子,把掩盖的草挑开。我的动作很小心,害怕锋利的叉子碰到孩子娇嫩,又紫不拉几的尸体,会发生什么我想不到的变故。

我一点点的把草打开,一层层的,草越来越少。我有点 焦急,觉得不对劲,把叉子扔掉。只用手我的动作可以快一些,也不能伤害那个孩子。

我把所有草都拿开了,可是没有那个孩子。

MB,我生气的骂了一句。本来我还信心满满的觉得,这件诡异的事情终于要完结了。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孩子又一次的消失了。

……

我的心情掉落了低谷,真想不管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肚皮奇痒无比。我把衣服掀开,看见左侧心脏的下面有一处淤青,就像被什么东西重击过一样。

不过那条青痕,像一条蚯蚓,配合着我血管的形状弯曲着。我一下子想到了我感觉到的那个虫子,这东西就是我想象那个虫子。

草,我慌了。

用大拇指粘上吐沫,使劲的搓,肉皮都搓破了,那个青记还在。

我害怕了,前所未有的害怕。我瞪眼看着,那条像虫子一样的印记,在我的血管里爬,他在动,像活的一样。

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几秒,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愣了好一会儿,赶紧擦掉脑门子上的汗,跑出去找爷爷。

我让爷爷看,爷爷看了之后眉头快 竖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爷爷才说:“可能碰了,回去让你奶找点香油抹上,你小时候摔了都这样,抹上就好。”

老头,你骗谁呢?抹香油这种事,你用的着皱着眉头想半天。

哎,算了,一定是李寡妇缠着我呢,看我没有找到他的孩子,准备给我一点颜色看看。

我问三英还有谁知道那个孩子的事。

三英说,刘大裤衩子死的那天,她不在家,是因为她去了小凤家?她准备在这个事情上,给小凤赔礼道歉,在道歉的过程中,她说了刘大裤衩子把李寡妇的死孩子,藏在了自己的草垛下面。

我听了心里跟着着急,这事怎么能让张承和小凤知道。他们没有孩子都红眼了,说不准就偷偷的把孩子弄走了。

我也顾不上葬礼了,跟爷爷说了一声,就去了张承家。

张承家没有人,院子里静悄悄的。她家有点不对劲,家里的狗悄无声息的,牛羊没有一个在院子里的。

没有人,但没有锁。大门咣当当的。

我进了屋,这大白天的,我不知道自己为啥会胆战心惊的。其实,在村里,就算对方家里没有,你走进去,也没有人说什么,淳朴的村民不会怀疑你偷东西。

我算是从乡里长大,对于这个道理我是知道,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跟做贼一样,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那双眼睛躲在某处,我看不见的某处。我走了一圈,屋里真的没有人,只有挂着墙上的钟表,在滴答滴答的响着。

滴答……睁开……滴答……合上。

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我竟然把钟表的生意和昨晚上梦见婴儿眼睛联系在一起,他有节奏的睁开和合上。

睁开,他看到了我。

合上,我看不到他。

我使劲的甩脑袋,最近真的是被惊吓过度了,脑子竟然出现了这么离奇的想法,还是在大白天我清醒的时候。

我走了出去,这屋里没法呆了,安静的吓人。

出来之后,我有点沮丧的走在街道上,问认识的人,见没见过张承。终于有一个人和我说,张承现在河边呢。

他媳妇早晨跳河了。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村里很少死人,就算有死人,也是老人。

像这样,年纪轻轻,莫名其妙死了好几个,在村里还是头一次。不知道谁第一个说的,谣言渐渐和我想的一样了。

大家说小凤的死和死孩子有关,昨天晚上有人看见张承拖着一个白布口袋回家,那白布口袋里肯定装着死孩子。

怎么会这样?

小凤是溺水死的,村里有经验的人给看了。刘大裤衩子这边还没有下葬,爷爷又带着我去张承家。

张承的精神看起来特别差,但我还是忍不住的问他。

“张承,你真的把死孩子拖回来了。”

“嗯!”

我一直以为,关于张承的传言都是胡说。张承是没有胆量去拖死孩子的,要不他也不能苦口婆心的去求爷爷。

没想到,张承真的这么做了。我虽然刚大学毕业,但我也知道,城里人很多人也生不了孩子,但他们不在乎这个,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可村里不一样,没有孩子简直是头等羞辱的事儿。而且,这压力大部分集中在女人身上。两口子生不了孩子,双方可能都有问题,但村里不这么想,把压力都集中在小凤身上,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张承说:“不能在让那个死孩子作怪了,我们得把他烧了。”

“我也不知道。”

张承像僵尸一样回答。

“你怎么能不知道?”

“我去找小凤的时候,他还在屋里放着,就放在客厅的钟表下面,等我回来的时候,那个死孩子已经不在了。”

什么 ?我心里的警钟,咚的一声响了起来。我想起来自己那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滴答……睁开……滴答……合上。

睁开,他看到了我。

合上,我看不到他。

想着,想着,头皮都炸了。

在这个时候,听见爷爷在屋里说:“这是啥时候发生的事儿。”然后爷爷又在屋里喊我,我进屋一看,惊呆了。

小凤的嘴张着,含在嘴里的银子掉了出来。

她张着嘴巴,被僵硬的肌肉牵扯着,好像要说什么?

为什么这样?一个又一个,首先是李寡妇,接着刘大裤衩子,就连小凤也这样。明明葬礼的程序都对,偏偏要入殓的要张开嘴,把含在嘴里的银子都退出来。

“看来,他们是有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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